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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步骤

性腺功能减退是一种常见的疾病,但容易被漏诊及误诊,可能由于其临床表现及症状不特异,和/或被其他的一些疾病所掩盖,如抑郁症。它发病于所有年龄段,从婴儿到老年;其确切临床特征取决于睾酮缺乏的发生时间、累及的睾丸功能(产生睾酮和/或产生精子)及下丘脑-垂体-性腺轴上功能障碍的部位。确诊需要存在临床症状伴有或不伴有体征并且通过合适的实验室检查进行两次实验室确认。[12][13]成年男性可疑雄激素缺乏时诊断评估的方法[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成年男性可疑雄激素缺乏时诊断评估的方法经允许改编自内分泌学会指南 [Citation ends].

病史

如果性腺功能减退症在青春期之前发生,成人患者通常自诉青春期延迟或未经历青春期/男性第二性征发育;不育;以及性欲减退。他们与同龄人相比可能会有身高较低及胡子减少及音调变高的病史。他们可能主诉阴茎较短,睾丸较小或男性乳房发育。查体可发现阴囊色素沉着缺失,较少的或无阴囊皱褶,前列腺较小。他们通常四肢较长及拥有类无睾症比例(即两臂伸展距离比身高多2cm),由于青春期延迟导致的骨骺闭合延迟。[12]

在正常的青春期后发生性腺功能减退时,临床表现经常不太典型。主要症状有性欲缺失或降低、疲乏、勃起功能障碍和体力下降/肌少症。然而,它有时会涉及不育的问题。这些患者的阴茎、阴囊和前列腺均可正常。[12]睾丸外伤或扭转的病史,使用烷化剂的放疗、流行性腮腺炎或隐睾症治疗史,可能是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

睾丸素不足的症状及体征包括:

  • 性发育不全,类无睾症,无精症

  • 性欲缺失

  • 自发晨勃减少

  • 勃起功能障碍

  • 不育,精子计数低或无

  • 肌肉质量及力量下降

  • 身高降低,脆性骨质或骨质疏松

  • 潮热、出汗

  • 乳房不适及男性乳房发育

  • 腋毛、阴毛及胡须的减少

  • 睾丸较小或萎缩(尤其每个约是<5mL的体积)。

其他常见的可能与睾丸素不足有关系的症状和体征包括:

  • 精力,积极性,主动性下降

  • 工作效率低下

  • 感到悲伤、心情抑郁

  • 易怒、脾气暴躁

  • 记忆力及集中注意力差

  • 睡眠障碍

  • 体重及BMI增加,向心性肥胖

  • 轻度的正细胞正色素性贫血

体格检查

当怀疑性腺功能减退症的诊断时,应该进行全面、仔细的检查,重点是注意有无上述特性。

  • 一般检查应该注意患者的身体习惯。高个子男人应该仔细评估类无睾症比例(即两手臂伸展距离比身高多2cm)。这些比例的发展是由于雌二醇的缺乏导致的睾丸激素缺乏从而引起长骨骨骺闭合延迟。[14]这些患者的腿也相对比较长,导致下半身与上半身的比例增加。在许多男性性腺功能减退症患者中也可见胡须较少及发线较低。有些男性患者可能音调较高。

  • 评估患者视野和眼外肌运动可能很重要,因为垂体肿瘤可能压迫视交叉。面对患者评估视野时可能会发现双颞侧偏盲,但由眼科检查进行的更正式的测试会更准确并能发现微小的变化。

  • 唇裂、腭裂或嗅觉缺失症可能提示性腺功能减退症是遗传原因造成的[如各种类型的单纯性促性腺激素分泌不足性腺功能减退(IHH)]。[15]

  • 也可表现为男性乳房发育。乳房是一种坚实的导管组织,主要是小叶导管。它更常见于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患者。[16]应该与肥胖患者脂肪组织区别开来(通常术语叫做脂肪乳房或假性男性乳房发育)。

  • 面部皮肤的细皱纹,尤其是与嘴巴及眼睛相邻的部位,在性腺功能减退症患者中更为严重。

  • 生殖器检查应评估小阴茎、发育不良的阴囊或阴囊对裂。评估隐睾症。应用普拉德睾丸测量器测量正常睾丸为20-25mL(5-7cm)。小的、结实的、小于5mL的睾丸被认为有克氏综合征。通过触诊精索能够证实存在输精管。

具有小的、结实的睾丸及不育的男性可能有克氏综合征。具有正常睾酮水平的严重的少精症或无精症的男性可能为Y染色体微缺失。[17]继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的患者可能会出现嗅觉缺失症[卡尔曼综合征(Kallmann Syndrome)的典型表现],头痛、双颞测偏盲、复视、男性乳房发育、勃起功能障碍或者偶尔溢乳。

血清睾酮水平的测量

性腺功能减退症的实验室检查主要评估血清睾酮水平并进行精液分析,根据主诉以及是否生育和/或雄激素水平来治疗。

循环中的绝大多数睾酮主要与蛋白相结合。[12]大约 60% 与性激素结合球蛋白 (SHBG) 紧密结合,没有生物活性。还有大约 40% 的睾酮与白蛋白轻度结合;这部分睾酮可以迅速与白蛋白分离,所以具有生物活性。大约 2% 未结合(游离睾酮),也具有生物活性。与白蛋白结合的以及游离的睾酮统称为具有生物活性的睾酮。游离睾酮的半衰期只有10分钟。

许多试验可以用于测量这些不同的成分:

  • 血清总睾酮水平(游离以及结合的)可用酶联免疫吸附(ELISA)或质谱分析的方法测定。这个方法具有快速、可靠、性价比高的特点。当怀疑性腺功能减退症时,此种方法通常被认为是基础检查。

  • 生物活性的睾酮(非结合的及游离的睾酮)可应用50%的硫酸铵沉淀技术检测,但此方法较复杂,不适合常规应用。

  • 游离睾酮可以通过平衡透析的方法检测,这也是一个复杂的技术,并且不适合常规应用。由于性激素结合球蛋白的持续反应,ELISA不能用来检测游离睾酮的水平。

  • 可利用公认的方程式中白蛋白的水平以及总睾酮、性激素结合球蛋白的水平来估算游离的以及具有生物活性的睾酮水平。其中估算游离睾酮的Vermeulen方程是最常用的。

尽管评估游离的或具有生物活性的睾酮水平在某些患者中可能是必要的,但是由于血清总睾酮的应用更为广泛,故通常首先被测量。一些导致性激素结合球蛋白 (SHBG) 升高或降低的疾病均会导致游离睾酮水平与总睾酮水平不相称。例如,老年男性的 SHBG 水平经常随着年龄增加而升高,会导致游离睾酮水平低,而总睾酮表现正常。[12]

及时取样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年轻人。睾酮水平呈昼夜节律变化,在上午 8 点达到最高点,在晚上 10 点降到最低点。(在老年男性中,这种规律较不显著,但有些老年男性也保持正常节律)。因为参考值范围是根据正常年轻人的最高水平设定的,因此最好6点至8点之间取样。然而,由于实际原因,上午11点之前取得的样本也可以接受。应该随机测量至少两次总睾酮,每周1次。正常情况下睾丸每日可生产3-10mg睾酮,血清中的水平为10.4到34.7nmol/L(300-1000ng/dL)。许多专家和指南把 10.4 nmol/L (300 ng/dL) 作为性腺功能减退症的阈值水平,因为研究表明,低于这一水平会出现骨质疏松及脂肪积累增加的证据。然而,不同实验室、化验设备以及人群,正常范围差别较大。一套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的指南建议,总睾酮水平<8 nmol/L (<230 ng/dL) 符合性腺功能减退症,而总睾酮水平>12 nmol/L (>350 ng/dL) 则为不符合。[2]总睾酮在 8-12 nmol/L (230-350 ng/dL) 之间同时具有症状的患者可能患有性腺功能减退,可考虑试用睾酮治疗。

来自美国内分泌学会 (Endocrine Society in the US) 的指南和国际其他指南建议重复测量某些患者清晨血清总睾酮以及性激素结合球蛋白的水平,测量或计算游离或生物活性睾酮水平,以便确诊性腺功能减退症。[2][6]该指南还指出,在轻度性腺功能减退症患者,重要的是要确认男性低睾酮浓度与初始的睾酮水平,因为30%的这样的患者经过重复测量睾酮水平会正常。此外,15%的健康的年轻男性24小时内睾酮水平低于正常范围。应避免在急性疾病期间抽取睾酮样本,因为急性疾病可以抑制下丘脑-垂体-睾酮轴,所以导致评估误差。

促性腺激素的测量

如果应用上述检测方法发现睾酮水平均较低,应测量LH和FSH水平,以区分原发性或继发性性腺功能减退。

  • 低睾酮水平同时伴促性腺激素水平升高提示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在这些患者中,尤其是无精症、小睾丸、拥有类无睾症比例的患者,应考虑进一步行核型分析看是否是克氏综合征。可以进行铁检测(包括血清转铁蛋白饱和度),以排除血色病。

  • 低睾酮水平同时伴较低或不恰当分泌的促性腺激素水平提示继发性性腺功能减退。这些患者应该行TSH、催乳素水平以及铁代谢的检测。如果怀疑是垂体机能减退,上午9点应取血样检测游离甲状腺素和皮质醇(即短二十四肽促皮质素检测)。此外,可以进行垂体 MRI 检查以排除占位性病变。患者总睾酮水平低于5.2 nmol/L(<150ng/dL)时行MRI检查获益最大。因此,应对具有这些数值的患者考虑 MRI 检查。在数值较高的男性中,如果有临床指征,或有相关的体征和症状,也可以进行 MRI 检查。

精液分析

可对低睾酮水平以及主诉不育或打算结婚的患者行精液分析。精液的正常精子浓度是 5 千万到 2 亿/mL,50% 以上具有活力,并且根据 Kruger 严格标准,4% 以上形态正常。建议进行两次精液分析(每次在节欲后 2-5 天进行),以便作出准确的诊断。可以测定精液果糖水平,帮助诊断梗阻性精子缺乏或精子减少,梗阻通常见于精囊远端,但精液量减少(少于 1 mL)高度提示梗阻。如果在分析时精液量少于 1 mL,应当询问患者,确保将完整的样本采集到取精杯中。世界卫生组织现在认为 1500 万/mL 为精子减少,但许多执业医生仍然使用历史数值 2000 万/mL;低于 500 万/mL 的计数提示重度精子减少。[18]

无精症患者应行核型分析看是否是克氏综合征。睾丸活检显示细精管透明化。具有严重少精症(非梗阻)的患者应行 Y 染色体基因微缺失评估。KAL-1基因的遗传分析也可以帮助卡尔曼综合征(Kallmann Syndrome)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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