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所有疑似有多系统炎症性疾病的患者,应根据下述体征和症状考虑肉芽肿性多血管炎 (GPA)(以前称为韦格纳肉芽肿)诊断。虽然仔细的病史采集和体格检查对确定疾病程度极为必要,但没有单一的症状或体征对这种疾病具有诊断意义。在缺乏明显症状和体征时,还需要进一步评估经常受到 GPA 影响的器官系统。这至少包括胸部影像学检查、尿液分析和尿液显微镜检查。
对于具有中高验前概率的患者,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 (ANCA) 检测阳性强烈支持该诊断。当表现出耳鼻喉、肺部和肾脏受累的典型三联征时,依据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检测阳性一般足以做出诊断(甚至在无组织学确认的情况下)。然而,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检测阴性并不能排除该诊断,并且可能出现假阳性。
在适合的临床情况下,组织活检显示坏死性血管炎和肉芽肿性炎症可确诊。GPA 的鉴别诊断根据受累器官的模式、程度和严重性而显著不同。
无性别优势。任何种族群体均可能受到影响,但是两项大型队列研究发现,90% 以上的患者为白人。[12][13] 明确的 GPA 家族史罕见,但可能有自身免疫性疾病史。[6] 有人将硅和其他职业性暴露作为 GPA 的可能触发因素提出,但这一点尚未得到证明。[8]
因为 GPA 是一种多系统疾病,所以需要全面检查各个系统,以评估器官受累的程度。应问询患者的以下症状:
上呼吸道表现:
耳漏
耳痛/耳闷感
耳聋
鼻窦痛
流鼻涕
鼻部结痂
鼻出血
声嘶
口腔及鼻腔溃疡。
下呼吸道表现:
呼吸短促
咳嗽
咯血
胸痛。
全身表现:
发热
盗汗
不适感
厌食
体重减轻。
神经系统表现:
麻木/感觉迟钝
局部无力
头痛。
眼部表现:
发红
疼痛
复视
流泪
视力模糊/丧失。
皮肤表现:
紫癜性皮损
结节性皮损
出血性皮损
溃疡性皮损。
肌肉骨骼表现:
关节痛
肌痛
关节肿胀
肌无力。
较少情况下,可能发生与胃肠道、内分泌、心脏、乳房、下泌尿生殖道或其他器官受累相关的症状。绝大多数患者在诊断时至少累及两个器官系统。也应询问腿部疼痛和肿胀的病史,因为 GPA 患者的静脉血栓栓塞体征或症状的发生率高,尤其与疾病活动期相关。因此,对于出现呼吸短促和咯血等呼吸系统症状的疑似 GPA 患者,肺栓塞是一项重要的鉴别诊断。
声门下疾病患者通常有声嘶、咳嗽和喘鸣病史。
因为 GPA 的多系统特性,所以必须进行全面的体格检查,以评估器官受累的程度。应查找以下体格检查结果:
上呼吸道表现:
黏膜出血
炎症
溃疡
结痂
前鼻镜检查时可见鼻中隔穿孔
鞍鼻畸形
鼻窦压痛
耳分泌物
鼓膜穿孔。
下呼吸道表现:
呼吸困难
局部叩诊浊音
湿啰音
干啰音
听诊时局部入气量减少。
全身特征:
发热
体重减轻的证据。
神经系统表现:
表现符合多发性单神经炎(即,除了受累的特定神经支配的区域之外,反射和感觉运动功能一般保留)
周围感觉运动性神经病变或颅神经病变
较少情况下,局限性中枢神经系统功能障碍(例如轻偏瘫)。
眼部表现:
巩膜炎
由眶后肉芽肿性肿块引起的突眼
视力下降
眼外肌无力
视网膜渗出/出血。
皮肤表现:
可触及的紫癜
结节
出血性和溃疡性皮损。
肌肉骨骼特征:
关节压痛或肿胀
肌无力
静脉血栓的体征(四肢肿胀/压痛/红斑)。
较少情况下,可能出现与胃肠道、内分泌、心脏、乳房、下泌尿生殖道或其他器官受累相关的体格检查发现。
声门下狭窄患者可能发生喘鸣。喉镜检查显示为红色易碎组织的环形隆起,使声门下变得狭窄。
GPA 也可能引起体内任何部位的占位性病变/局部肉芽肿;例如,关于唾液腺、肝脏和脾脏受累均有报道。这些病变经常无症状。
尿液分析和显微镜检查:
这应在所有疑似 GPA 患者中进行。其可显示肾脏受累的最早迹象,在血清肌酐升高之前就可以检测出。典型异常发现包括血尿、蛋白尿、畸形红细胞、红细胞管型。
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 (ANCA):
这需要通过免疫荧光法联合免疫测定法进行检测。免疫荧光检测可能显示 cANCA(胞质型)或 pANCA(核周型)或者非典型染色模式。对蛋白酶 - 3 抗体(抗-PR3)和髓过氧化物酶抗体(抗-MPO)进行常规的免疫测定,但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可能针对其他多种中性粒细胞胞质抗原。
在 GPA 时,ANCA 检测阳性一般为免疫荧光检测显示胞质型联合酶联免疫测定 (enzyme immunoassay, EIA) 显示蛋白酶 3 抗体阳性。较少情况下,免疫荧光检测可见核周型,并且 EIA 显示髓过氧化物酶抗体阳性。
当表现出耳鼻喉、肺部和肾脏受累的典型三联征时,依据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检测阳性一般足以诊断 GPA(甚至在无组织学确认的情况下)。然而,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阳性也可能在其他情况下出现,例如其他系统性炎症疾病、感染(例如感染性心内膜炎、分枝杆菌和寄生虫感染)、恶性肿瘤和药物暴露(例如可卡因、丙硫氧嘧啶、米诺环素)情况下。因此,应在鉴别诊断时考虑这些情况,对于存在疑问的病例,应进行组织学检查,以确认诊断。
10%-20% 的 GPA 肾脏受累患者,以及高达 50% 的无肾脏受累患者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检测可能呈阴性。因此,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检测呈阴性并不能排除 GPA 诊断。虽然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检测有助于诊断 GPA,但证据不支持将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用于监测疾病活动性。[14]
全血细胞计数及分类:
GPA 患者常有贫血。这可能与很多因素有关,例如疾病活动性、肾功能不全或肺出血。血小板减少或白细胞减少应促使根据临床表现考虑其他诊断,例如系统性红斑狼疮或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血清肌酐:
GPA 患者的血清肌酐通常升高,但正常结果也不能排除肾小球肾炎。应牢记,由于其他因素,例如间发性脓毒症、药物影响或(极少数情况下)GPA 引起的梗阻性尿路病,血清肌酐也可能升高。血清肌酐在疾病的急性期可迅速变化,因此可能需要经常监测(住院患者每日监测)。
红细胞沉降率 (ESR):
GPA 患者的这一参数往往升高,但这属于非特异性发现,其结果也可能是正常的,尤其是在不太重度的疾病表现时。连续红细胞沉降率结果可有助于监测疗效和病程,但不应用作治疗决策的唯一依据,因为它可受到许多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贫血、肾功能衰竭、间发性感染和恶性肿瘤)。
应对所有疑似 GPA 的患者进行胸部影像检查,因为 1/3 患者的肺部受累是无症状的。胸部计算机体层成像 (CT) 比胸部 X 线检查更佳,因为前者的敏感性更高。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肉芽肿性多血管炎(以前称为韦格纳肉芽肿)的空腔样肺结节由 Dr Eamonn Molloy 提供,获准后使用 [Citation ends].
如果发现或怀疑上呼吸系统或耳鼻喉表现,则需行鼻窦 CT。黏膜增厚在 GPA 患者中常见,但不具有特异性。亦可见全组鼻窦炎或黏液囊肿。如果疾病属于慢性,可能发现骨反应性改变。骨性结构(而不是筛骨纸样板)穿孔提示其他诊断,例如感染或恶性肿瘤。
如果可能,应对所有患者进行组织学确认。典型的病理结果包括肉芽肿性炎症、坏死和血管炎,伴免疫荧光和电子显微镜下有极少或无免疫沉积物。
上呼吸道和经支气管活检的检出率低 (<10%),所以不用于排除诊断。开胸肺活检有更高的检出率。
肾脏活检病灶与显微镜下多血管炎和局限于肾脏的寡免疫性肾小球肾炎的肾脏活检病灶难以区别。
皮肤活检显示白细胞破碎性血管炎。
根据疾病表现的确切性质和可疑的受累器官,一些其他检查可能对 GPA 诊断有意义。
肺功能检查:
弥散量升高和/或异常、盒状的流速-容量环可能分别提示肺出血和声门下气道狭窄。
支气管镜检查:
该检查有助于识别亚临床肺出血和气道狭窄。支气管肺泡灌洗 ± 经支气管活检标本的微生物学检查可用于排除感染,尤其是对于使用免疫抑制剂的患者。经支气管活检对 GPA 诊断的检出率低 (<10%),但可能有助于识别竞争性诊断,例如感染和恶性肿瘤。
肌电图和神经传导检查:
这些检查只适用于出现神经系统症状和体征的患者。支持 GPA 诊断的检查结果包括周围感觉运动性多神经病和多发性单神经炎。
上气道内镜检查:
对于有上呼吸道表现的患者,直接观察上气道可以发现鼻部结痂和炎症、鼻中隔穿孔、鼻窦炎和声门下狭窄等特征。除了其诊断性作用,该检查也有助于局部治疗(例如声门下狭窄的扩张和皮质类固醇注射),且允许进行广泛的鼻部结痂清创术和微生物检测标本的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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