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情况下,对于诊断与药物相关的不良反应,没有决定性方法。在某些情况下,可以通过考虑药物的某些特征与不良反应的关系,评估药物导致临床结局的可能性。这些包括剂量、时间、易感因素。大多数诊断性方案包含 5 条标准:激发、去激发、再激发、既往的医学文献描述、考虑的其他可能原因。如果可行,这些方案有助于明确反应与特定药物的相关性。如果有疑问,进一步的检查有助于明确是否存在药物引起的反应以及原因。
年龄不是一个有用的特征,因为药物性皮损可发生于任何年龄。
评估可能的药物反应时,第一步是根据临床表现诊断皮疹。在确定患者目前的皮疹是否可能与特定药物有关时,如果确定了药物使用后这种形式的反应频率增加,则关联增强。
严重过敏反应,无论是 IgE 介导还是非 IgE 介导,都表现为一系列症状和体征,具体取决于反应的强度。这些反应包括鼻炎和结膜炎;荨麻疹和瘙痒;血管性水肿和喉水肿;哮喘和肺水肿;恶心、呕吐、腹痛;晕厥、头晕目眩、世界末日感;心动过速和低血压(过敏性休克)。
多形红斑表现为多种形状的红斑性斑丘疹皮损,分布广泛,常伴有疼痛;所谓的靶形皮损是其典型特征;[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多形红斑患者的手掌靶形皮损由 Nanette Silverberg, MD, FAAD, FAAP 提供的个人收藏 [Citation ends].小于 10% 的体表面积受累。对于 Stevens-Johnson 综合征 (SJS) 和中毒性表皮坏死松解症 (TEN),有人认为这是多形红斑的重度形式,分别累及高达 10% 和超过 30% 的体表面积。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躯干上的水疱性靶形皮损,卡马西平引起的 Stevens-Johnson 综合征Khoo AB, Ali FR, Yiu ZZ, et al. Carbamazepine induced Stevens-Johnson syndrome.BMJ Case Rep. 2016;2016. pii: bcr2016214926.获得使用许可 [Citation ends].在 SJS 患者中,眼和口腔黏膜可能发生囊泡和大水疱。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口腔和黏膜溃疡,卡马西平引起的 Stevens-Johnson 综合征Khoo AB, Ali FR, Yiu ZZ, et al. Carbamazepine induced Stevens-Johnson syndrome.BMJ Case Rep. 2016;2016. pii: bcr2016214926.获得使用许可 [Citation ends].在患 TEN 时,广泛分布的脱屑。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中毒性表皮坏死松解症伴表皮缺损、眼部受累、坏疽性深脓疱疹由 Areta Kowal-Vern 博士提供的个人资料 [Citation ends].然而,有些人将多形红斑视为一种单独病种,将轻微和严重多形红斑与 SJS/TEN 相区分。
在患有 DRESS(伴嗜酸性粒细胞增多症和全身症状的药物反应;也称为药物超敏反应综合征)时,存在斑丘疹、发热超过 38℃ (100℉)、肝功能检测 (liver function test, LFT) 结果异常或其他器官受累的证据、至少 2 个部位的淋巴结肿大、血细胞计数异常(淋巴细胞减少症或淋巴细胞增多症、嗜酸性粒细胞增多症或血小板减少症)。[34]
急性泛发性发疹性脓疱病 (AGEP) 的特征是发热、在大面积水肿性红斑的基础上广泛分布的无菌性小脓疱。[35]
固定性药疹的表现各不相同。最常见的表现是瘙痒性、圆形或卵圆形、边界清晰、红色或紫色、轻微凸起的斑块,大小不一。通常皮损单发,但也有可能发生多处皮损;全身反应罕见,可包括水疱。通常唇、手、生殖器会受累,偶尔累及口腔黏膜。[36]
药物不良反应能导致任何类型的皮损。全身性用药的常见皮肤不良反应包括斑丘疹性皮肤反应;[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苯妥英导致的药疹照片由 Brian L. Swick 提供 [Citation ends].荨麻疹和血管性水肿;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见于急性或慢性荨麻疹的典型皮损由 Stephen Dreskin, MD, PhD 提供的个人收藏 [Citation ends].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荨麻疹患者的唇部血管性水肿由 Stephen Dreskin, MD, PhD 提供的个人收藏 [Citation ends].一系列皮损,包括多形红斑 (EM)、SJS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Stevens-Johnson 综合征:足跖部表皮剥脱由 Areta Kowal-Vern 医学博士提供的个人收藏 [Citation ends].和 TEN;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中毒性表皮坏死松解症初始期的弥漫性红斑和水疱,将进展为完全性表皮坏死Ferrandiz-Pulido C, Garcia-Patos V. A review of causes of Stevens-Johnson syndrome and toxic epidermal necrolysis in children.Arch Dis Child。2013;98:998-1003.获得使用许可 [Citation ends].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中毒性表皮坏死松解症伴表皮缺损、眼部受累、坏疽性深脓疱疹由 Areta Kowal-Vern 博士提供的个人资料 [Citation ends].和固定性药疹。多形红斑表现为环形红斑,外周是红斑区域,中央是水疱,两者间为肤色正常区域。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多形红斑患者的手掌靶形皮损由 Nanette Silverberg, MD, FAAD, FAAP 提供的个人收藏 [Citation ends]. 通常认为 SJS 是 TEN 疾病谱的一种(最严重的形式)。SJS 的特征是重度斑疹性(非典型靶形)皮损,皮损融合导致表皮形成水疱、坏死和形成蜕皮;<10% 的总体表面积受累,SJS 可以仅表现为黏膜(例如结膜和口腔黏膜)受累。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一名 17 岁男性患者被诊断为阿奇霉素引起的 Stevens Johnson 综合征。唇部有糜烂和结痂,伴舌部弥漫性溃疡Ferrandiz-Pulido C, Garcia-Patos V. A review of causes of Stevens-Johnson syndrome and toxic epidermal necrolysis in children.Arch Dis Child。2013;98:998-1003.获得使用许可 [Citation ends].TEN 也是以重度斑疹性(非典型靶形)融合性皮损为特征,导致表皮形成水疱、坏死和蜕皮,但有>30% 的总体表面积受累。
[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一名 5 岁女童患中毒性表皮坏死松解症,有 3 种可疑用药(青霉素、布洛芬和对乙酰氨基酚)Ferrandiz-Pulido C, Garcia-Patos V. A review of causes of Stevens-Johnson syndrome and toxic epidermal necrolysis in children.Arch Dis Child。2013;98:998-1003.获得使用许可 [Citation ends].
较少见的反应包括痤疮样疹、脱发、大疱性皮疹——天疱疮和类天疱疮;光敏性和光毒性反应;各种原因导致的紫癜;脓疱性发疹(例如:急性泛发性发疹性脓疱病);Sweet 综合征(急性发热性嗜中性皮病)以及各种血管炎。接触性皮炎在使用外用药物和化妆品之后出现。
DRESS 是一种罕见的全身性疾病,可发生于多种药物暴露之后,包括抗惊厥药和磺胺类药物;通常发生在药物暴露后 1-8 周,症状包括发热、皮疹、多器官受累。它可能是一系列过敏症(包括药物诱导的超敏反应综合征、磺胺类药物综合征和抗惊厥药超敏反应综合征等疾病)中的一种。它与人疱疹病毒-6 感染有关。[37]
瘙痒和疼痛,尽管是药物不良反应的症状,但与非药物皮损处的瘙痒和疼痛无区别。
启动阶段(初免),药物超敏反应需要暴露 5 到 7 天。不过超敏反应的发生通常迟于此时间(例如 DRESS 常在治疗 3 到 4 周后发生)。致敏后,当再次暴露时,对于 IgE 介导的超敏反应可迅速(几分钟内)发生,而 T 细胞介导的超敏反应则在数小时内发生。因此,暴露时间是建立因果关系的关键。非免疫超敏反应发生的时间过程变化很大,一些反应发生极迟;例如,苔藓样皮疹常需要数月或数年才能发生。[38]
在所有病例中,应当采集全民的用药史,包括膳食补充成分和替代用药。几分钟或几小时内(急性过敏反应)或者长达 2 周之前暴露于某种药物,均提示药物诱导损害的可能性。任何药物都能导致过敏反应;常涉及的药物为 β-内酰胺类抗生素、非选择性非甾体抗炎药 (anti-inflammatory drug, NSAID)、用于麻醉的肌松剂、磺胺类药物及相关药物、造影剂和明胶(血浆替代品)。既往有类似反应,可增强与此药物有关联的可能性。
当剂量低于常用治疗范围时,过敏反应与剂量呈相关性;当在常用剂量范围内时,则与剂量无相关性。伴随反应 (collateral reaction) 发生在使用治疗剂量时,其严重程度随剂量而变;降低剂量(即部分去激发)可使不良反应消失。毒性反应发生于超出治疗剂量范围时;降低剂量(即部分去激发)即可消除不良反应。如果在治疗剂量范围内未出现剂量相关性反应,则提示要么是过敏反应,要么是药物之外的病因。[39]
如果患者存在已知的易感因素,则可疑药物与不良事件之间更有可能存在因果关系。
有下列病史的患者对特定药物发生反应的可能性较高:
CMV 或 EBV 感染可增加氨苄西林和阿莫西林引起皮疹的风险。
HIV 感染可增加对磺胺类药物和结构相关化合物发生超敏反应的风险。
特定的 HLA 抗原多态性可增加阿巴卡韦、卡马西平、别嘌呤醇引发反应的风险。
既往对青霉素或磺胺类药物有过敏反应的患者,更有可能对中药双黄连注射液发生药物不良反应。[40]
如果停用可疑药物后皮损消失,因果关联的可能性增加;停药后不消退,则不支持诊断。然而,非药物性皮损可能在停药后碰巧消退,也有可能是尽管停药,但药物性皮损仍不消退。
如果可行,再激发后皮损复发,强烈提示药物性皮损。
在固定性药疹病例中,皮损会在同样部位以同样的形式再现。然而,不建议在过敏反应后进行全身性再激发。在某些病例中,可以通过安慰剂对照方式实施再激发:例如,可在身体一侧皮肤上涂抹可疑药物,在另一侧涂抹安慰剂,然后将两个区域都暴露于光线下,有可能重现光变应性接触性皮炎。
在少数病例中,皮损的组织学特征可能提示药物性原因。嗜酸性粒细胞浸润可能提示药物性病变。
下列试验可用于确诊特定病情:
在发生严重过敏反应后的起初几个小时内,血清类胰蛋白酶浓度升高。
在单纯性血管性水肿(无荨麻疹)发作时,应测量 C4 水平。如果 C4 水平低,应测量 C1-脂酶的水平。如果 C1-脂酶不低,但无活性,有时需要测定 C1- 脂酶的功能。
在药物性狼疮中,全血细胞计数 (full blood count, FBC) 一般正常,但在系统性红斑狼疮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SLE) 时会有异常结果。在药物性狼疮患者中,发现了抗组蛋白抗体。
体外检测可能有帮助,例如药物特异性 IgE、嗜碱性粒细胞活化试验、淋巴细胞增殖试验 (LPA/LTT) 和酶联免疫斑点试验(enzyme-linked immunospot assay, ELISPOT 试验),特别是当皮肤试验阴性或发生严重威胁生命的反应时(例如对 β-内酰胺抗生素的严重过敏反应)。[41][42]但是,当前这些检测主要为研究工具,仅应结合患者病史和临床发现来解读;应向专科医生寻求建议。
如果能够发现其他原因,可以排除药物性原因。
Naranjo 评分系统总结了常见皮肤药物反应的一些诊断特征。[43][Figure caption and citation for the preceding image starts]: Naranjo 评分系统Naranjo CA, Busto U, Sellers EM, et al. A method for estimating the probability of adverse drug reactions.Clin Pharmacol Ther.1981;30:239-245 [Citation ends].
下列评分给出了不良反应的可能性:
≥9 = 确定
5-8 = 很可能
1-4 = 可能
0 = 有疑问。
Austin Bradford Hill 概括了常见皮肤药物反应的一些诊断特征,将其作为提示因果关系的指南。[44]改编并重新命名了这些指南,具体如下:[45]
直接证据
效应大小不能归因于合理的混杂因素
合适的时间和/或空间接近性(原因在结果之前,结果在一个合理的时间后发生;原因发生在与干预相同的部位)
剂量反应性和可逆性。
机制证据
作用机制证据(生物学、化学、力学方面)
一致性(符合当前科学知识)。
平行证据
可复制性(即,再激发)
类似性(与既往反应相似)。
这个系统可用于帮助临床医生确定:针对具体病例,是否可能存在因果关系;符合的标准越多,有关联的可能性就越大。
使用此内容应接受我们的免责声明。
BMJ临床实践的持续改进离不开您的帮助和反馈。如果您发现任何功能问题和内容错误,或您对BMJ临床实践有任何疑问或建议,请您扫描右侧二维码并根据页面指导填写您的反馈和联系信息*。一旦您的建议在我们核实后被采纳,您将会收到一份小礼品。
如果您有紧急问题需要我们帮助,请您联系我们。
邮箱:bmjchina.support@bmj.com
电话:+86 10 64100686-612
*您的联系信息仅会用于我们与您确认反馈信息和礼品事宜。
BMJ临床实践官方反馈平台